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HP】Dawn

*AU,写给自己的爽文

*黑兄弟,卢茜,德哈


----------------------------------------


Part1

西里斯穿行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去拿上那把称手的狙击枪,他随身的格洛克并不能保证精确的击中带着人包围布莱克庄园的那个金发男人。

地上铺着意大利的地毯,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有赖于此,他们的夜间活动才得以不被发现。

年少时的夜晚,他总是从这条走廊悄悄溜到雷古勒斯的卧室,在那个黑发男孩的床前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

等到手表上显示零点整时,他飞扑上去连带着眼疾手快的捂住雷古勒斯因突然被惊醒而将要惊叫的嘴,嘿,你十五岁了,要用一次伟大的夜游来庆祝吗。

然后他们在黑暗中一起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为了追求刺激坐在父母卧室的门口小声说话。

西里斯握着雷古勒斯的手放到地毯上的一个烧出来的小洞上,说这是贝拉刚开始抽烟那会儿留下的。

他就那么握着雷古勒斯的手,整个晚上也没放开。

没人知道当年那作风果断下手狠绝的布莱克家次子怕黑,但西里斯知道。

就像没人知道手段犀利的现任布莱克家主在他十五岁的那个晚上,独自一人对着窗外满天的星星许下的诺言。

 

 

路过自己教子的卧室时他漫不经心地从半掩的门随意向里瞟了眼,他知道里面不会有人,哈利肯定在前线忘乎所以。

所以当男人看到铂金色和黑色在床上交织成难舍难分的样子时,他的脚步停住了。

但到底二十年的家主生涯带给他的不只有染上白的发丝,西里斯面不改色地继续走向他的那把狙击枪,那把雷古勒斯最为钟爱的枪,枪身上刻着三个字母:RAB。

 

 

西里斯敲敲桌子唤来心腹,今晚给我死守庄园,特别是少爷的卧室,绝对不能让别人扰了。

心腹没有问为什么是少爷的卧室,更没有去偏头端详主子在一直抚摸的那处枪身,事实上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特点——不多说,不多问。他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

那些被打发到底层的前几任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惹恼了家主,起因很多样,最让人难以琢磨的原因大概要算是索夫没看到主子在身后的阴影里,告诉别人如果在自己的生日那天,对着星星许个愿,就能梦想成真。

 

 

黑发的男人仍然在摩挲着那处有着三个字母的枪身,优雅的字体,不算尖锐的笔锋,稍显内敛的收尾,许是字如其人。

修长的手指在最后的B上停留了很久,雷古勒斯刻上去的象征着Black的字母,西里斯一直希望它意味着西里斯带给他的Black,而不是父母带给他的Black。

 

 

 

布莱克庄园外的一辆加长林肯上,纳西莎接到了手下禀告的少爷突然失踪这个消息,从车窗能看到布莱克庄园二楼那间拉上窗帘的卧室,她把手指间一直转动的柯尔特收回了枪套,淡淡地说传令下去,不得攻入布莱克庄园的二楼。

卢修斯在身后的真皮座椅上伸手递给纳西莎一支玫瑰,西茜,我总是支持你。

纳西莎优雅的接过那支带着刺的魅惑,浅浅的一嗅。

 

 

Part2

马尔福家族和布莱克家族作为伦敦黑道的最大两股势力,虽然占了半数以上的接触都是冲突,但也会有合作的时候。

就像那次纳西莎惨白着脸,西里斯死咬着牙,修长的手指托起高脚杯,两人身后,各自的手下都在擦着枪。

 


西里斯总是会满足弟弟的所有愿望,虽然那并不多。

雷古勒斯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西里斯的要求,就像虽然他怕黑但还是会陪西里斯夜游,在西里斯悄悄握住自己的手时忍住全身因激动和期待而产生的颤抖。

 

除了那一次。

西里斯跪倒在满是碎石弹壳的地上,手上划出了道道伤口和血痕,他死死抱着从断壁残垣里挖出来的人,嗓子里再也吼不出什么了,只能用嘶哑的声音一遍遍的恳求,不……你坚持住啊……你坚持住啊……

雷古勒斯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答应西里斯,破损的嘴角牵动出最后一个微笑,……对不起,哥哥。

怀里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少年是那样单薄和消瘦,西里斯颤抖着试探着吻上了对方的唇,那样的绝望又那样的虔诚。

他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后,雷古勒斯的眼睛才逐渐合上,在他的哥哥怀里,在那个吻里。

 


西里斯在和弟弟一起时从来不带手套,他觉得戴着手套触碰对方时会显得不真实。

所以他十五岁时对着满天繁星许愿的时候也没有带手套,黑发黑眸的少年对着星空承诺——

我会守雷古勒斯一生平安。

 

 

 

第二天西里斯被记者追问着对诺特家族一夜覆灭有什么看法,布莱克家主抬眼冷淡地说那真令人遗憾。

遗憾什么?

或许是遗憾没能在你们对雷古勒斯下手之前就做掉你们这颗毒瘤。

 

那天卢修斯携纳西莎参加一场酒会时也碰到了不知怎么混进来的记者,卢修斯挑了挑眉,用一贯懒洋洋的语调说真不敢相信。

挽着纳西莎走进庄园时,马尔福家的家主低声说你们昨晚见面时有个奸细,我做掉了。

卢修斯,你不愧是个马尔福。

西茜,你也不愧是个布莱克。

 

 

 

没有人理解为什么纳西莎敢捧着一束玫瑰就这么嫁进了和布莱克家族水火不容的马尔福家族。

但西里斯懂。

他知道在布莱克邀请马尔福来庄园时卢修斯的目光总是状似无意的瞥向哪里,他知道那次暗杀时把射向纳西莎的子弹击偏的人是谁,他知道马尔福家的优秀继承人对手下大发雷霆的原因是什么。

 

十八岁那年,卢修斯掌管了马尔福家,他把一张去纽约的单程机票推到父亲面前,附带一颗子弹,典藏版的。

很明显的两种选择。

第二天他就来到布莱克家提亲,同样十八岁的西里斯作为布莱克家的新任家主和他频频举杯。

 

你要是不好好对西茜,那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就正式对上,不死不休。

西里斯说完后把酒杯随手抛向挂着16世纪油画的墙,清脆的玻璃破裂声给那副画中的青年嘴角染上了红酒,模糊着看就如血痕。

我会。卢修斯喝了杯中最后的一点红酒,接着说,以马尔福的荣耀发誓。

 

 

 

 

Part3

詹姆·波特带着整个警局的人查抄了马尔福家的赌场,警局的高层都确信在二楼找到的毒品数量之多足以赏给马尔福家的所有人一人一颗子弹。

那些警察举杯欢庆终于抓到了马尔福家族的把柄,那种明知道对方是幕后黑手但碍于该死的无罪推定原则还是得眼看着他们继续在贵族酒会上逍遥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所以当上面的命令下来后,小聚会的地板上满是破碎的酒杯,几乎无从下脚。

 

西里斯一直承认卢修斯在政府高官中的势力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哪怕是有一百个人目击着马尔福继承人杀人,也能被掩盖成对方的刀自己刺中了自己。

当然,德拉科不可能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他的手上几乎没占过血,他更擅长的是坐在书房里懒洋洋地念出一个名字,第二天再在报纸上看到一起昨天发生的谋杀案。

 

 

那家赌场没过两天又开业了,去美国的货轮上也装上了曾被警局帮忙保管了两个小时的货物。

再次营业那天马尔福家送了西里斯一份礼物,那枚完美击入西里斯左肩的子弹,子弹取出后西里斯看了一眼,认出了那是纳西莎的最爱。


纳西莎知道詹姆和西里斯的关系。

 

 

 

布莱克家的年轻家主在一个晚上曾和自己的哥们一杯一杯的灌酒。

他把一个档案袋拍到詹姆面前,又开了一瓶伏特加。

詹姆终于开了口,嘶哑的声音。你调查的?

不,我妹夫的好意。

啊,卢修斯是个人物。

……

西里斯把那瓶伏特加倒过来撒到定制的沙发上,让酒液均匀的晕开。

就在他以为詹姆不会再开口了时,对方把他的手枪递给了自己,说,我不会动布莱克家。

西里斯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拍了拍这位内定的未来伦敦警局局长,伙计,有我在,你动不了布莱克。

 

 

詹姆是因公殉职的,一切事实都指向了因公殉职,他的葬礼很盛大,大理石的墓碑前整个警局的人都来哀悼了他们的局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局长。

但一个英雄的逝去总会伴着一些离奇的事情,就像莉莉·波特紧接着被发现自杀在家里,西里斯得到消息后抽了一个小时的烟,终于从那些烟雾中抬头时只有一句绝对不会是殉情自杀,莉莉没那么脆弱。

 

 

卢修斯是第一个得知詹姆和莉莉死讯的,比西里斯还早。

要知道,登在暗网上的悬赏被完成时发布者总会收到消息的。

 

 

 

 

Part4

八岁以后德拉科和哈利的友谊就中止了。

布莱克和马尔福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原因中当然包含着那个三十一岁的警察局长。

詹姆带着人查抄马尔福家赌场确实是出于西里斯的授意和情报。

而西里斯也确信詹姆的死亡是卢修斯的手笔。

没错,是卢修斯,而不是纳西莎。西茜给了自己一枪后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而那位嘴角永远十五度微笑的铂金家主信奉的是不留后患,斩草除根。

 

 

那个会毒舌会抱怨却毫不犹豫地把最好看的玫瑰让给自己的铂金发小混蛋现在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枪,虽然总是不打在致命的地方。

那个总是顶着一头蓬乱的黑发然后试图抢过德拉科发胶的绿眼睛男孩现在也会用一柄闪着寒光的猎刀划过对方的身体,虽然刀锋总是在临向要害时及时收住。

 

哈利对父母没什么印象,他是在布莱克庄园长大的。

但几乎见不到父母和再也不能见到父母是有区别的,哈利在八岁的一天晚上就明白了这一点。

 

 

二人到底是黑道家族的继承人,哪怕还小。

当年哈利推门而入时德拉科会条件反射地举起格洛克对着他,然后在放下手枪拿起一直摆在桌上的玫瑰送给对方。

不知道德拉科的现在的书桌上,是否还会摆着一朵玫瑰。哈利常在酒后想这些平时压在心底的问题。

 

 

 

 

德拉科从二楼卧室的窗口一跃而下,身手敏捷的回到了布莱克庄园外的林肯上。

他摩挲着手上的那枚祖母绿戒指,把那支从自己书桌上带来插在西装胸前的玫瑰抽出来,修长的手指将花瓣一层层撕下。

黎明将至。


END

评论(5)
热度(151)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少年游 | Powered by LOFTER